1589 严绳孙(1623~1702)画、王澍(1668~1743)题南山高隐图 设色绫本立轴 诗堂:甲寅春王(1674年)奉寿继升年翁六十初度。壶隐楼台市隐家,主张泉石与烟霞……先翁昨醉瑶池酒,特进青门解渴瓜。恭寿王澍书,姻眷弟汤士成顿首拜祝。钤印:王澍(白)天官大夫(白) 款识:宋代王孙世德淳,唐庚四百及兹辰。山留芝草堪荣汉,溪有桃花解避秦。盛事笙歌天宝曲,名流觞咏永和春……春王正月嘱笔,恭祝。藕渔严绳孙。 钤印:严绳孙印(白)太史氏(白) 说明:王澍题诗堂。 本幅祝寿图为严绳孙在1674年之前所作,严绳孙于1672年秋入京,并结识纳兰性德等人,以当时严绳孙之声望,所作祝寿图自然颇有价值。 此画流传过程颇为有趣。此作绘成后应流转至汤士成所得,1674年汤氏延请当时名家王澍为此作提诗堂,在转送姻亲“继升年翁”时涂去原寿星名讳,加之画心材质为绫本,故涂去处甚为小心,因此依稀可见所涂之字为“陈亲母李孺人七十荣寿”,涂去名讳是为尊重现在的寿星,但又不作更多添补,也是对严绳孙画作的肯定。汤氏现已无法考证是何许人,诗堂的上款人“继升年翁”也无法确证,但当时能购买严绳孙如此巨作,并请到著名书法家王澍大字题诗堂的,必为富庶之家。之后本幅严绳孙巨制便漂洋过海,长期秘藏于东瀛。在存世的严绳孙中,多见小幅,大轴仅故宫藏《鹤寿图》一轴。严氏墨宝在当时已如拱璧,流传既少,又是如此绫本巨轴,画面出时人所无者,故显本幅巨制更为珍罕。 严绳孙是由明入清的著名文人,家世显赫,博学多才,年少即名盛于南北方,入清初不仕,与朱彝尊、姜宸英合称“江南三布衣”。或因文风婉约深秀与纳兰性德略近,两人一见即如故结为莫逆,严氏并将顾贞观、秦松龄等云门社故友相介绍。然而严绳孙的志趣并不仅限于文学,在书画一门亦属精通,并追求优游环堵,终年笑傲的生活。在康熙十六年第一次南还时,纳兰知不能强留,便作《浣溪沙》赠行:“藕荡桥边埋钓筒,苎萝西去五湖东。笔床茶灶太从容。况有短墙银杏雨,更兼高阁玉兰风。画眉闲了画芙蓉。” 纳兰在词里想象着无锡友人归乡后夫妇相随,泛舟五湖的闲适生活,字里行间透露着对严绳孙这样远离尘世生活的羡慕,以轻松调侃的笔调来表达对友人的思念。也正是这次南归之后,严绳孙开始自号“藕荡渔人”,以此作为对友人寄情的响应。 《清史列传》有载:“绳孙六岁能作径尺大字,书画俱工,时人争以倪云林目之。”震钧称其工书擅画,片纸寸缣,为时珍赏,朱彝尊称他书法入晋唐之室,兼善绘事,著名的“曝书亭”匾即出于严氏手笔。从目前流传下来的画作来看,当日严氏必不轻易作画,因此流传很少。与平时所谓文人画家的逸笔草草不同,严氏作画可以在各家风格中悠游。早年山水画作神似王鉴,一派元人法度,如今之《江村草堂图》,《为张见阳画三山图卷》中可见一斑。他的花鸟画又能直逼吕纪、边景昭,故宫今藏《鹤寿图》,法度精谨不谢宋人。另外在历代笔记中,朱彝尊盛赞其画凤精绝,王世贞夸他写真不谢古人,只可惜这两类画没有流传下来的。 本幅《南山松寿》款识作“藕渔”,并钤印“太史氏”,必然是严氏于康熙十八年举博学鸿词而进入翰林院之后的作品。谛视本幅画作,双松伫立,芳草夹道,泉壑萦回,云谷幽深,营造了一个士人理想中的隐居桃园。这时的严绳孙,已山水画上臻于妙境,在吸取优秀笔墨的同时,在构图上脱去古人习气。他将高远,深远两种视角糅合进同一构图中却能相得益彰,这种在画面旁侧出一高峰制造景深的方法或为严氏首创。 [WANG SHU] YAN SHENGSUN HERMIT IN THE MOUNTAIN Ink and color on satin, hanging scroll Note: Inscribed by Wang Shu. 画心:161.5×107cm诗堂:107×29.5cm RMB: 400,000-600,000 作者简介:严绳孙(1623~1702),字荪友,一字冬荪,号秋水,自称勾吴严四,复号藕荡渔人,江苏无锡人。康熙十八年以布衣举鸿博,授检讨,为四布衣之一。精书法,工分隶、楷书。山水深得董其昌恬静闲逸之趣。兼善界画楼阁、人物、花鸟,尤精画凤。亦工诗词。 跋者简介:王澍(1668~1743),字若林,号虚舟,亦自署二泉寓居、恭寿老人,良常山馆主人,别号竹云,江苏金坛(今江苏常州)人。康熙五十年进士。精鉴古,尤工书法,法欧阳询,亦工篆书,称一时好手。著有《古今法帖考》、《淳化阁法帖考证》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