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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纪晓岚铭文闽中校士端砚
江苏
2021年10月23日 开拍
拍品描述
尺寸 14.3×9.2×2.1cm
创作年代 清
铭文:纪晓岚闽中校士。旧游回首似前身,弹指流光廿八春。为问成阴桃李树,可能还忆种花人。研久封尘箧,庚戊六月开视偶题。
说明:从现有文献看,纪晓岚经著录的藏砚便达170多方,但《阅微草堂砚谱》仅录99方。许多藏砚在他生前已赠送友人或门生,未能入谱。此砚乃纪晓岚早年任福建学政时所用之物,28年后他取出再看时感慨万分,作诗曰:“旧游回首似前身,弹指流光廿八春。”此条砚铭收录于《纪文达公遗集》,砚台则赠送给福建门生梁斯仪,并在梁章鉅诗集中提及。此砚虽有残缺破坏,但极具文史价值,且主体内容基本完整,是现今所知纪氏最富深情的砚铭之一。

闽中校士砚:纪晓岚最深情的回忆
乾隆二十七年,纪晓岚第一次放外任,做福建学政。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非常勤勉。在闽三年为国培养推荐了很多人才。也收得门生无数。在汀州府他发现两位姓梁的士子文才高超,更奇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教谕朱石君回禀说这是一对孪生兄弟。家住长乐县深山中,他们的老父亲梁天池一手教育成才。更令人敬佩的是,梁氏自明代以来,十四代为士子,虽未出一人登科显宦,但其家并不以此为不得志,依旧世代书香不断。于是纪晓岚深山访贤,请出了这位老儒生担任教谕助理,还亲点了梁氏兄弟的功名。
乾隆四十年,梁氏兄弟进京会试,弟弟斯仪中进士留用,哥哥落榜南归。临行拜别恩师纪晓岚,纪感念闽中诸学子,出示《寄示闽中诸学六首》诗作让他带回。说故人门生问及,即把诗宣读给他们听。
十五年后,乾隆五十五年,爱徒梁斯仪再次外放回乡。纪晓岚又写诗相赠,并且翻箱倒柜找到在福建任上所用砚台,请人铭刻新诗于砚背,一并赠给斯仪。
这块纪晓岚闽中校士砚,历经岁月沧桑尚存人间,即为眼前之物。
纪昀(1724.7.26—1805.3.14),字晓岚,一字春帆,晚号石云,道号观弈道人,直隶献县(今河北沧县)人。清代政治家、文学家。乾隆年间官员。曾任《四库全书》总纂修官。有《阅微草堂笔记》《纪文达公遗集》芳泽后世。幼时既不离笔砚,所以与砚结了一世情缘。纪晓岚喜观蓄砚,筑室“九十九砚斋”收藏自己的藏品。当然纪晓岚藏砚远不止于九十九件,取九十九之数,据其门生陶澍解释为“数不取盈不满百”的意思。从《阅微草堂砚谱》《纪文达公遗集》所录砚铭可知,纪晓岚曾收藏超过一百七十方砚,但具体多少方,已经无从考证。《阅微草堂砚谱》是其孙纪树馨辑录的砚谱,共计九十九方(欧忠荣《三老砚事考》)。从各种记载来看,纪昀藏砚有许多在出谱前已经散出,分赠同好门生或是和同好相攘夺赠予,《阅微草堂砚谱》砚铭中记录了多件攘夺赠予的故事,也为砚史留下了一段段佳话。以上可知纪晓岚藏砚不载者不可考者众。在众多的散失和分赠砚中,就有一方纪晓岚闽中校士砚的记载,此砚记载于《纪文达公遗集》卷十、二十九页。题《闽中校士砚》:旧游回首似前身,弹指流光廿八春。为问成阴桃李树,可能还忆种花人。从铭文可知,此砚是纪昀在福建任学政时的用砚。
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五月,纪昀奉命视学福建,官阶是提督学政。乾隆三十年(1765年)纪昀因父亲纪容舒在家病故,回家服丧三年,居福建三年不到,在闽主要工作就是主持地方科考乡试,为朝廷遴选人才。纪晓岚在福建这样的科甲冠天下的地方,可谓如鱼得水,门生遍布八闽,在福建结交了许多的饱学之士,其中就有同有砚癖之“十砚轩”黄任。在闽中两年多的日子是美好的,出身北方的文化巨匠纪昀与福建便有了一份特殊的文化情缘。廿八年后忆及闽中的日子,他在曾经用过的校士砚上写下了《闽中校士砚》诗。
此砚后由纪晓岚赠给福建门生梁斯仪。梁章鉅在《退庵诗存》卷八之《黄霁青斋中题纪文达师九十九砚拓本》有云:我家三世四十载、渊源一脉归儒宗(自注:师于乾隆甲申督闽学,先大父以下皆执业焉)。岸舟老屋我能记,小草往往偏春风,示我闽中校士砚,种花人去花犹红(自注:研赠先叔父太常公、铭句有云:‘可能还忆种花人’)。“太常公”即梁斯仪,乃梁章鉅的叔父。这是一方什么样的砚呢?在《纪文达公遗集》和梁章鉅的题记中,没有过多的描述,但幸好它历劫犹存。砚长方形,端质,正面砚堂平浅,开长方夔龙池,背覆手,内镌刻楷隶两段文字,中间楷书直书二行“纪晓岚闽中校士……”左边铭刻隶书诗句和落款。诗云:“旧游回首似前身,弹指流光廿八春。为问成阴桃李树,可能还忆种花人”。落款:“研久封尘箧,庚戊六月开视偶题”。其中,“闽中校士”,后有缺字。
铭文中隶书,可参照《阅微草堂砚谱》中书风。纪晓岚铭文常由伊秉绶及桂馥代笔,此砚隶书与谱中书法神似,尤与桂馥书风完全一致;查桂馥履历,乾隆五十五年刚中进士,亦恰在京师,正可为砚作铭。
纪晓岚藏砚虽多,大量已经散失,此砚铭文有其文集佐证,且内容充满感情,在其藏砚中也是首屈一指之佳品,值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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