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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拍卖首页 > 北京华艺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 静观——历代造像·铜镜 > Lot 1023
元 文殊菩萨
北京
2021年06月04日 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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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描述
尺寸 高30cm
创作年代 元

北京宫廷
铜鎏金

来源：海外藏家旧藏

汉藏交融传妙相 皇家匠作显尊崇
——一尊稀有的元宫廷铜镀金文殊菩萨像赏析
元代宫廷造像是近年来颇受市场关注的一种重要造像风格，随着越来越多造像实物的现身，其神秘的面纱已一层一层地被逐渐揭开，市场对它的认知也不断取得进展。现在大家不仅认识到元代宫廷造像主流风格的面貌与特征，还看到了它在不同时空发展演变的轨迹；不仅认识到它在元代宫廷的重要地位，还看到了它在宫廷之外的广泛影响；不仅认识到它在元代的艺术地位，还看到了它在元代之后的延续和深远影响。这是一个十分可喜的局面。然而，元代宫廷造像毕竟是一个深广的研究领域，要达到对它全面、深入的认识和了解仍有待时日，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是造像实物不够充分，尚需更多的实物被发现和补充进来，以建构起完备的艺术体系。为此我们还需要一尊一尊地继续搜集造像资料，建立科学档案，因为每一尊元代宫廷造像都有其特点和地位，它们的特点都与时代历史紧密相连，既体现着时代风格的共性特点，也展示着时代风格的个性变化，只有积累足够丰富的实物资料，才有可能揭示出元代宫廷造像的整体风格面貌。此次华艺国际推出的这尊铜镀金文殊菩萨像就是一尊标准的元代宫廷造像，它以超常的体量、完美的品相、鲜明的特征充分展现了元代宫廷造像的艺术风貌，可谓元代宫廷造像一个新的重要发现，对于研究元代宫廷造像具有标型器的重要学术价值。
此像头戴五花冠，中央花瓣底部各出一个枝杈向两侧伸展，形成半月形状；头顶束三层塔状高发髻，发髻顶部及各层均饰有火焰宝珠，余发编成大发辫，顺垂于两肩；大耳垂肩，双耳坠花瓣形耳饰。面形宽大饱满，五官刻画生动传神：额部高广，额心饰方形白毫；眉眼向两侧上挑，双目俯视凝神；俏鼻小嘴，嘴角含笑。面容既庄严慈祥，又透着一丝秀美。躯体壮硕，宽肩细腰，身躯略向右倾斜，体态富于动感。上身饰项圈和长链，双肩披帔帛，下身着长裙，腰间束宝带，宝带下亦坠连珠式璎珞，手和足部配有钏镯。帔帛绕过手腕自然下垂，而后穿过双腿垂搭于台座正面，形式新颖别致。帔帛及僧裙皆以写实手法表现，但衣褶的立体感明显不强。跏趺端坐于莲花宝座上，两手置胸前结说法印，两手心各拈一莲茎，莲花齐肩开放，伞状的花瓣上分别安置经书和宝剑。惜右肩肩花残失，亦不见所置宝剑。经书和宝剑各有不同寓意，经书象征文殊菩萨的智慧，宝剑象征文殊智慧能斩断众生一切烦恼和执着，它们是文殊菩萨身份的重要标识。身下莲座为半月形束腰式，造型周正规范，其上下边缘各饰一周连珠纹，莲瓣上下对称，周匝环绕，形制肥厚美观。莲座底部装藏完好无损，封底板密封严实，边缘可见用于固定底板密布的剁口，封底板中央刻有羯磨杵图案。全像以合金铜铸造，胎体极为厚重，表面镀金，金色耀眼悦目；花冠、钏镯、璎珞等装饰上又镶嵌各色宝石，珠光宝气集于一身，愈显雍容华贵。整体造型完美，风格鲜明，体量硕大，工艺精致，更兼其它保持了完好的品相，表面镀金亮丽，底部装藏无损，显得尤为殊胜难得。
此像的风格非常突出，体现了元代宫廷造像的鲜明特点。其突出特点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面相及五官。面形宽大，额部高广，为典型的“国”字脸形，明显融入了中原地区的审美情趣，是元代宫廷造像最为突出的表现。二是发髻的样式。呈宝塔状，由两个圆锥体上下相叠，上小下大，形同葫芦；它明显来源于尼泊尔艺术，为元代宫廷造像中菩萨装造像常见三种发髻样式之一。三是衣纹形式。为写实性的衣纹，但衣褶立体感不强，其流畅程度明显不如其后明代宫廷造像优美自然，体现了由元代向明代转化的过渡性特点。四是宝石镶嵌。全身的装饰上镶嵌各种宝石，用以代表宝珠，这是元代宫廷菩萨装造像上普遍流行的工艺特征，而明代宫廷造像上装饰的宝珠皆为铸造形式，前后区别十分明显。五是身下莲座和莲花瓣形式。整体为半月形束腰式，造型规范，莲瓣宽肥饱满，上下对称排列，环绕莲座一周，是元代宫廷造像标志性的特征之一。六是装藏的封底形式。封底板密封严实，边缘有固定底板的剁口，中央刻羯磨杵图案。其封底形式在现知的元代宫廷造像中皆有相似的例证，其中剁口形式在2015年北京保利春拍的铜镀金罗汉像上可以见到（图1），
而羯磨杵图案可以参考瑞士藏家所藏的铜镀金无量寿佛像（图2）。七是所用材料。为合金铜铸造，造像底边露出的铜质明显呈黄色，胎体厚实，手感沉重。它是判定元代宫廷造像最为关键的因素，因为藏区造像皆为红铜铸造，只有中原内地采用合金铜造像。八是造像题材。它表现的题材为文殊菩萨，这一题材在元宫廷造像中最为常见，在笔者统计的近30尊元代宫廷风格菩萨像中，文殊菩萨像就占有10余尊，而现知最标准的一尊带纪年铭文的元代宫廷造像——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元大德九年（1305年）铜镀金文殊菩萨像也是这一题材（图3），可见其表现题材亦可视为元代宫廷造像的一大特色。如是等等。有这么多突出的特点表现出来，足以确定此像产地和风格的属性，即它是一尊出自元代宫廷的标准元宫廷造像。
然而，尽管此像宫廷特征非常突出，但有人可能仍然不甚了了，因此有必要变换角度通过比较的方式再作进一步分析。我们可从两个方向选择两类造像进行比较，一类是元代藏式或尼藏式风格造像，再一类是明代宫廷风格造像，因为此像在风格和工艺上最接近它们代表的两个时代和地区的造像风格。首先看它与元代藏式或尼藏式造像的不同。在此像身上，我们可以明显看到元代藏式或尼藏式造像特征，如极富肉感的面部、扭动的躯体、塔状的发髻、花瓣状的耳饰、手足所戴的钏镯等，但中原地区表现手法、审美情趣和工艺技术也有大量的融入，特别是此像铜质为合金铜铸造，中原产地明确无误，可见它与藏式或尼藏式造像区别甚大，不难甄别（图4）。再看它与明代宫廷造像的区别。此像的身型、花冠样式、衣纹表现形式、铜质等皆具明代宫廷造像特点，但同时也有诸多特征与明代宫廷风格存在差异，如帔帛的样式、衣褶的形式、胸部的璎珞装饰等。明代宫廷造像是一种高度统一的模式化的造像风格，此像出现如此多的差别显然不符明代宫廷造像模式，自然也不能归为明代宫廷造像风格的范畴（图5）。由此比较可见，此像既有别于元代藏式或尼藏式造像，亦不符明代宫廷造像的标准，以其具足的元代宫廷风格特征，无可置疑地可以判定为一尊标准的元代宫廷造像。
此像元代宫廷风格的身份和属性既已确定，那么再来看看它的具体制作年代，也就是说它究竟属于元代宫廷造像的哪个时期？笔者曾在《梵相金身——金璞阁藏佛集珍》一书中将元代宫廷造像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其中早期大约从1262年至1290年，中期大约从1290年至1330年，晚期大约从1330年至1368年。各个时期造像都有其不同发展特点，如早期是西藏萨迦等造像风格向中原艺术转化的阶段，中期是西藏萨迦等造像风格与中原艺术实现完美融合并形成成熟宫廷风格的阶段（图6），晚期是宫廷风格开始变异，中原艺术元素明显增多的阶段（图7）。各个时期造像的风格基本明朗，而且都有代表性实物相印证，其中尤以中晚期造像的风格特征最为清晰。通过比较分析，我们不难判断此像明显属于元代宫廷晚期造像风格。其突出表现为：菩萨面部比较宽大；出现了藏式造像上罕见的帔帛；衣纹表现采取了写实手法；花冠不是五花瓣分离的形式，而是中央花瓣分出两个枝杈，形成半月形状；采用合金铜铸造；等等。这些表现都与中原地区的影响有关，体现了中原地区的审美和工艺技术特点，而这些表现也完全符合元代宫廷造像艺术在晚期进一步汉化的发展规律和特点。
最后，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此像虽然定为元代宫廷造像晚期作品，但并不影响它的艺术价值，反而更加凸显了其艺术地位和价值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因为第一，它清晰地展现了元代宫廷造像晚期风格的诸多鲜明特征，在元代宫廷晚期造像中具有标型器的重要地位和价值。第二，它在保留元代宫廷造像一些共性特征的同时，又显露出明代宫廷造像的基本雏形，将它与明代宫廷造像进行比较，不难发现二者具有诸多的一致性，如菩萨面相、花冠样式、衣纹手法、腰带下的璎珞装饰等，就与明代宫廷造像上的表现非常一致。这一点充分见证了元明宫廷之间佛像艺术前后相承的事实，这一事实就是：元代宫廷造像开创了内地宫廷造像历史的先河，为明代宫廷造像风格奠定了基础，明代宫廷造像在元代宫廷造像基础上，在造型、装饰和工艺等各方面进行整合和完善，最终形成了标准化、规范化的统一模式。第三，此像虽为元代宫廷晚期造像，特征也十分明显，但它又承袭和保留了一些尼泊尔和西藏造像的特征，如发髻和耳饰等为尼泊尔样式，浑厚的躯体、饱满的面形、高广的额部等具有藏式特征，这一点尤为难得，它又为我们呈现了一条元代宫廷造像经由尼泊尔-西藏-内地宫廷一路发展演变的清晰脉络。
综上分析，我们对这尊造像的特点和价值可以归纳为如下五点结论：第一，此像以诸多突出的特征体现了元代宫廷造像的鲜明风格特点，可以判定为一尊典型的元代宫廷造像；第二，此像以诸多的中原艺术元素体现了元代宫廷造像的晚期风格特点，是一尊标准的元代宫廷晚期造像作品；第三，此像融合了尼泊尔、西藏和中原等多种艺术元素，完整呈现了元代宫廷造像发展演变的清晰脉络，具有重要的艺术价值和地位。第四，此像保存基本完好，表面镀金亮丽，尤其是保持了完好的装藏，这一点在现存的元代宫廷造像中极为少见，其艺术和宗教价值非比寻常；第五，此像体量硕大，在现知的元代宫廷造像中似无出其右者，其价值自然亦罕有与之匹敌者。具有这些优胜的特点，此像在佛像市场、收藏和研究领域，必将成为元代宫廷造像一个新的亮点受到大家的特别关注。

图注：
图1、2015 年北京保利春拍元宫廷铜镀金罗汉像 高27、5 厘米
图2、瑞士私人藏元宫廷铜镀金释迦牟尼佛像 高13、7 厘米
图3、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元大德九年（1305 年）铜镀金文殊菩萨像 高18 厘米
图4、辽宁省博物馆藏元萨迦风格铜镀金释迦牟尼佛像 高58 厘米
图5、首都博物馆藏明永乐铜镀金金刚萨埵像 高21、5 厘米
图6、2015 年广州华艺秋拍元宫廷铜镀金上师像 高19、5 厘米
图7、瑞士私人藏元宫廷铜镀金无量寿佛像 高15、2 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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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信息

拍品估价：2,000,000 - 3,000,000 人民币 起拍价格：1,800,000 人民币  买家佣金：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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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华艺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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