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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毛(1943~1991) 最后三年致张乐平夫妇重要信札三十通
信笺二十二通八十页(带信封十八枚)、贺卡一帧、名片一帧
1988至1990年作
著录:《三毛和她的大陆亲友们》P134-153,山东文艺出版社,1991年。
说明:张乐平夫妇上款及旧藏。
此为三毛生命最后三年致“上海爸爸”张乐平的信札80页,几乎为三毛所有致张氏信札(缺捐赠给上海图书馆的一通一页),贺卡、名片各1帧,含手绘中山装,为市场所见数量最多、内容最重要的三毛信札。部分收入1991年沈国亮编著的《三毛和她的大陆亲友们》。
信札记录了三毛关于感情、工作、生活、家国、政治以及过往人生的种种思考,披露了三毛未曾公开的关于大陆探亲以及最后几年个人感情生活的内心世界,全面展示了一个极富感情、性格豪爽、爱憎分明、炽热诚挚、兼具浪漫主义与理想主义的三毛形象,对于理解三毛有重要参考价值。
信件自1988年6月12日第一通信始,至1990年11月21日最后一通信止,涉及三毛的唯一一部电影创作《滚滚红尘》、第一次大陆探亲以及之后的丝绸之行等三毛最后三年的重要行程,兼及《三毛流浪记》《三毛从军记》在台出版事宜、《红楼梦》等,并谈到荷西、王洛宾、林青霞、秦汉、严浩、严庆澍、魏绍昌(舅舅)、金庸、古龙、范曾、平鑫涛、陈懋文等。
张乐平之于三毛异常重要,为三毛信札最重要的受信人之一。三毛自称其笔名取自张乐平漫画《三毛流浪记》。该书为三毛“今生第一本书”,长大后“就以'三毛'为笔名”开始写书,作为对这部作品的纪念。信称“在笔名上,您是我的'父亲'”,因此自第四通信开始,三毛便称呼张乐平夫妇为上海“爸爸”“姆妈”。
信札记录了三毛对祖国故土深沉的爱,随处可见对祖国的关心和向往。所及大陆探亲和后来的丝绸之行是其最后三年对其影响最深的两次活动。涉及此次行程的相关信件却始终未曾公开。三毛曾亲履上海、杭州、苏州、广州、成都、敦煌、吐鲁番、乌鲁木齐,许下葬身敦煌的心愿,在1990年6月2日信中热情宣言“我狂爱中国,不理政治,我要走遍自己祖国的山河大地,这是我的心愿”。1989年4月,三毛返回大陆故乡舟山探亲,此次行程颇受瞩目,全程有诸多媒体争相报道。对于故乡亲人的热情接待,三毛信中亦颇多感动,但个别极端事件使三毛对人生的情感归属有了更新的思考。在1989年5月12日信中,三毛提及此次大陆之行,谓“在我第一次的探亲中,我不躲开的原因,并非没有智慧,而是干脆在一次长长的接触中把这件事情看个透彻,故意去接近沾亲带故的亲人,使自己在这些经历里,真真实实的做个'故意不设防'的人,反而激出了一个干净简单的心灵和决心——以后,再也没有了这些情感的欠负……在良知上,我十分平静,也不怨恨我的陈姓家人。当我平静下来之后,对于一些挫折,反而可以用智慧去分析它,从历史和社会去解释它,现在心平气和,觉得这是海峡两岸分隔之后再聚时,必然的现象。现在想起来,都有它的合理与自然性。不过我对一些人和事的反应,甚而被伤害的感觉,从我成长的背景来说,这些反应也是自然的。结论是——一切都很自然”。期间不快事件的发生令性格直爽的三毛放弃了撰写关于探亲行程的文章,三毛认为,此次行程中,“人性表露”出来的“深刻的东西”,如笔下不能真诚道来,“文章就落于不实。如肯照实写出……”,又将伤害“大陆少数名份上的亲戚”,“在这种不合我性情,原则的妥协之下,放笔不写如此精彩好文”。而1990年的丝绸之行归来后,却使三毛更加热爱中国大陆的土地。
从信中可见三毛流浪的足迹和无处安放的灵魂。在信中,三毛谈到自年少以来的世界旅行经历,在与张乐平接触期间又亲至上海、杭州、苏州、广州、成都、敦煌、吐鲁番、乌鲁木齐等地,旅行极大程度地丰富了三毛的生命,以至其谓“读书、旅行,都是我酷爱的事情。它们丰富了我的生命,使我成长”。同时,旅行中的辛酸苦辣既塑造了三毛独立、坚强的个性,又带给她与众不同的情趣和冷暖自知的记忆,如谓“在乌鲁木齐走了七小时……去看中国民族音乐大师王洛宾先生,又走了三小时回来,不以为苦”。
信件难得地记录了三毛生命最后阶段对感情生活的内心想法。三毛在最后一年信中才开始隐约向张乐平夫妇提及自己的感情状况和真实的内心想法,可知三毛虽努力尝试走进下一段感情甚至婚姻生活,但却难掩其悲伤底色,如“人生,能够痛成发狂尖叫实在不好受,所以我即使一笑就要大痛,我仍要'笑回未来'”“在这世上,名、利、权我都不爱,只有对于一份可以欣然承受的情,尚有一丝留恋,而也不去把这情,轻易搬动自己的心”,或许自丈夫荷西逝世以后,三毛自此早已将内心封闭,“我的心并没有在爱任何人”,因为“我还是爱荷西”。
信件还记录了三毛对电影《滚滚红尘》倾注的心血,以及错失“最佳编剧”奖对她的重大打击。该电影是三毛创作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电影,由香港著名导演严浩执导,林青霞、秦汉、张曼玉等主演,1990年11月23日在香港上映。这是三毛最后一部全力以赴的作品。该电影于当年收获包括“最佳影片”等八项大奖,而倾尽心血的三毛却与“最佳编剧”奖失之交臂,这让她备受打击。1990年11月21日信为三毛致张乐平最后一通信,其时三毛正承受病痛侵扰,内心复承受著预感将错失奖项的压力,但仍参与了电影几乎所有的宣传活动,她在信中不胜感慨道“过去几年来,因为丈夫的早逝,使我在付出了接近四年的恸哭之后,得到了领悟,人生的一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人生戏一场,我们怎么活也是不过如此”。
另外,信中随处记录三毛的健康状况及其对生活的影响,可知努力将外在形象塑造成乐观、热爱生活模样的三毛,自身一直承受著难以忍受的伤痛,某种程度上可视为三毛黯然逝去的预兆。相关记载包括“目前我不再写作,是自动放弃的,因身体非常苦,现在每天只有四小时睡眠”“肌腱炎又剧发。这种非细菌的发炎可说无法可治,已经近十年来如此,痛时曾经拿背去撞墙止痛(当时先生已逝,在海外无人可诉苦)”“当前记录是,血压70-40,共昏过去12次”等。
最后几年的三毛为癌患的母亲、沉重的生活负担努力奔走,曾拍摄电影、设置“信箱专栏”、录制“电台节目”等等,并购入信托股票,以期改善经济,三毛自嘲是“三毛从军之时了”。面对如此窘境,三毛坚信“人生,最要紧的是精神与意志的不可崩溃,我表面上看来柔软,可面临挑战时,仍是个勇士”。而勇士如三毛,却在不久之后,恰如其所希望的,“人去楼空”,留下“一个安静”却已经不再活泼的“平平”。
附张乐平、冯雏音夫妇1991年元旦致三毛信札1通1页;三毛姐姐陈田心1991年1月11日致张乐平卡片一帧;三毛朋友陈达镇致张乐平信札2通4页;皇冠出版社致张乐平信札1通2页。
SAN MAO ;AUTOGRAPH LETTERS SIGNED TO ZHANG LEPING AND HIS WIFE IN HER LAST THREE YEARS
Eighty pages of letter, one postcard and one namecard
Dated 1988-1990
Literature: San Mao and Her Friends in Mainland China, pp. 134-153, Shandong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 1991
Note: Dedicated to Zhang Leping and his wife.
Provenance: Previously collected by Zhang Leping and his wife.
约A4
RMB: 280,000-350,000
作者简介:三毛(1943~1991),本名陈懋平、陈平,祖籍浙江舟山,生于重庆,台湾著名女作家。早年就读于中国文化学院哲学系,后赴西班牙马德里大学、德国西柏林歌德语文学院就读。旅居海外18年,游历50余个国家后返台湾。1973年开始以“三毛”笔名发表散文。著有散文集《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骆驼》《稻草人手记》《温柔的夜》《梦里花落知多少》等。
上款简介:张乐平(1910~1992),浙江海盐人,漫画家。居上海。解放前以画《三毛流浪记》闻名。建国后不断将“三毛”赋以新意作画。曾任上海美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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