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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青花三顾茅庐人物故事纹梅瓶
北京
2024年12月10日 开拍
拍品描述
尺寸:高36.4cm;口直径5.6cm;足直径11.3cm
参阅:日本私人藏家同类藏品
三顾茅庐天下计?梅有暗香九州扬
小口、短颈、圆肩,矮圈足,足底无釉,梅瓶肩部绘卷草纹与缠枝莲瓣纹。颈部有变形莲瓣纹一周,主题画面为《三顾茅庐图》图中诸葛亮手持书本,怡然自得,羽扇纶巾。院内有一持帚侍童。刘备立于门外,拱手施礼,神态谦恭,身后有关羽、张飞二将,张飞昂首阔步,神色颇不耐烦。人物神态各异,性格鲜明,极具神采。
“三顾茅庐〞典出诸葛亮《出师表》“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此后被不断演绎,成为脍炙人口的故事。元代至治年间刊刻的《新刊全相平话?三国志》有“三谒诸葛”的故事:“话说先主一年四季三往茅庐谒卧龙不得相见…?先主志心不二,复至茅庐。先主并关张二弟,引众军于庵前下马,亦不敢唤问。须臾,一道童至,先主问日:师父有无。道童曰:师父正看文书。先主并关张直入道院,至茅庐前施礼……”这件青花罐上的绘画,描绘的正是这一场景。
目前所见到的元代青花人物故事瓷器不过几十件,而且相当一部分流失海外,人物故事瓶梅瓶则少之又少,仅几件而已。品类纷繁的元代瓷器中,青花瓷器以鲜活、艳丽、明快独树一帜。青花瓷器中,又以人物故事为装饰题材的最具特点。它的数量虽少,但绘画技法高超,特别是画面小中见大,且多表现元代杂剧的故事场景,开创了全新的视觉领域。
元代青花人物瓷器的出现,是在宋元文学的通俗普及,特别是在杂剧的广泛传播的前提之下产生的。当时瓷器只是其中的载体之一。更早一些的金朝,就在砖雕上表现戏剧人物,山西侯马、稷山金墓中屡屡见到,其中就有“单骑救主”故事。到了元代,铜镜背纹有“柳毅传书”、“洛神”图;螺钿器有“三顾茅庐”长方案、“高力士脱靴”盒、“瑶池仙庆”盒等;江苏吴县出土过“姜太公垂钓金带扣”。但是,在这些器物上,无论人物刻划、动作表情,还是山石皴擦,都比不上青花瓷器所画的酣畅、流利。
绘画技法上,这些人物故事瓷器也有独到之处。如画面人物比例得当,注重人物表情、性格的刻划。轮廓、衣纹线条流畅,山石、树木、乃至人物衣饰有平涂,有皴擦。与纸、绢不同,用青料在瓷胎上作画,当更具难度,更显功力。单从这只三顾茅庐梅瓶,我们就可以窥见元青花绘制技术的高超:线条的运用娴熟巧妙,面部与背部呈现出的风格截然不同,额头、眼角、鼻梁等部位线条偏细,鼻孔阴暗处则线条粗重,勾勒时通过线条的弯曲、转折、粗细、干湿以及深浅等方式把物体的明暗、高低、远近、主次关系表现出来,而这些正是国画“十八描”的技法。
融合了中国画的山水意境,吸收了古典艺术的文化内涵,再加上中西方的文化交流,这些都使得青花瓷的内在底蕴越发深厚,并逐渐风靡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被社会各层广泛接受,最终成为了“国民瓷器”,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有一个问题,仔细揣摹元青花瓷器上的人物故事画面,特别是题材相同者,当存在某种内在的联系。比如“单骑救主”图,不论是广西横县出土的,还是美国波士顿博物馆藏品,单雄信纵马的身姿,用的矟,以及神态衣饰都很相似;秦王李世民都戴交脚幞头,身着长袍;尉迟恭都戴直脚幞头,长须髯,手持钢鞭。
波士顿博物馆藏梅瓶、苏富比拍品盖罐所绘“三顾茅庐”图和本只梅瓶中的刘玄德都作躬身施礼的姿势,诸葛孔明都头裹软巾,童子都头梳双髻。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1996年苏富比拍品等两件青花瓷器上的“西厢记”画面中,仕女都梳高髻等等。从这些画面分析,当时作画应该有蓝本,或者依据了当时杂剧唱本中的插图。不同题材的画面,如广西横县盖罐的“单骑救主”图,与日本出光美术馆盖罐上的“昭君出塞”图,在总体构图形式上,绘画技法上,甚至填衬的花纹都很相似。两件同为景德镇窑烧制,或许出自同一位画师之手,或许师传相因。这些恐怕只有静下心来,仔细比较,认真推敲,才能领略其中奥妙。
梅瓶素有天一下第一瓶的美名。在中国瓷器史上持续了1000多年,代表着独一无二的中式审美,被称为“天下第一瓶”元青花三顾茅庐梅瓶,梅代表了什么含义?是装了梅花,还是画了梅花?其实都不是,梅瓶最早出现于唐代,入宋后风靡全国,在不同朝代有不同的名字,在宋代叫径瓶,但梅瓶的雅称直到清末《陶雅》一书中才出现,近代名家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中写道:将梅瓶得名解释为,因口小仅容梅枝而得名。
梅瓶本为酒具,现演变为装饰美品。可盛清沽美酒,亦可插一枝梅,是中国古人才有的浪漫,梅瓶里的“杰出代表”元代青花三顾茅庐梅瓶。梅瓶的造型随时代变迁各有千秋,其中以元代景德镇青花梅瓶最为精湛,这件元青花三顾茅庐梅瓶,在元青花的“加持”下美出新高度,它柳肩、收腰、丰腴,似少妇般妩媚而婷婷玉立!
整件器物构图丰满,层次多而不乱,以青花为饰,器身自上而下绘五层纹饰:
第一层是梅瓶肩部绘卷草纹。
第二层为缠枝莲纹。莲花层次丰富而鲜活,迎风绽放。蕴含着生生不息、出污泥而不染的洁白美好品格
第三层为主题纹饰:《三顾茅庐图》图中共有五个人物,诸葛亮手持书本,怡然自得,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院内有一持帚侍童,回望刘备,眼神中透露着你们怎么又来了?刘备立于门外,拱手施礼,神态谦恭,真可谓礼贤下士,求才若渴;身后有关羽、张飞二将,张飞昂首阔步,神色颇不耐烦。人物神态各异,性格鲜明,极具神采。茅草屋、松树、山石各有交待,画面虽小,构图缜密。
第四层是菱格花边。
第五层是仰莲瓣纹。这样丰富的层次感,只能出现在元晚期,是至正型时代的典型特征。
梅瓶使用“进口”的苏麻离青料烧制,呈色湛蓝苍翠,伴有铁锈斑痕和银浸。胎体采用瓷石加高岭土的“二元配方”法,釉面白而泛青,釉面润滑,宝光气十足,胎底特征尤为明显,二元配方减少了瓷器在烧制过程中的变形率,整个器物端庄厚重,青花浓艳,不仅是梅瓶中的精品,亦是元代青花瓷中的极品,瓷中“美人”梅瓶,以一脉相承的优美姿态,承载了一以贯之的中式美学。此三顾茅庐梅瓶与美国波士顿艺术馆那只为同款,人物大小略有差别。尺寸上美国波士顿博物馆那只带盖高38.6厘米、口径8.5厘米(应该是盖口的尺寸)底直径9厘米。可参看上海博物馆《幽蓝神彩》第80至81页。依据尺寸分析,美波士顿艺术博物馆那只比本拍品小一号。元青花瓷器中也是分等级的。以器物分:大瓶、大罐、大盘、大碗最有价值,从纹饰上,龙纹、凤纹、瑞兽纹、孔雀纹、人物故事纹等最高级,其中又以人物故事纹最为高级。无论是从工艺性、艺术性、文化性、文物性、历史性、研究性及经济性,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综合以上论述:本拍品为梅瓶立件全品相,存世量稀少。做为人物故事纹的顶级作品,以通景画表现人物故事,在人物开脸上又有色目画匠独有的胡人特征,更表明它是一件元青花的典型器物,艺术价值、史料价值和经济价值不可估量。
横空出世的元末明初人物图青花器(节选)

张浦生、霍华(南京博物院)
人物图元青花面世的具体时间
由于外销的缘故,景德镇元青花大约在14世纪30年代出现后,为迎合中东地区人们的喜好,纹饰题材一直以植物为主,动物纹样为辅。元青花人物图的题材可以分为仙道人物、爱情故事和忠义思想等几类,其中以忠义思想人物图作为题材的元青花出现的时间应该较绘有植物纹、动物纹样的稍晚,是明太祖朱元璋时代的产物,理由如下:
以褒扬忠义内容作为纹样题材的青花瓷应该是朱元璋时代的作品
蒙元政权是少数民族政权,宣扬忠义思想的元青花瓷都是以汉唐时期的历史人物故事作为纹样题材的,以宣传华夏民族的忠君思想,而元青花瓷是蒙元政权喜爱的工艺品,所以按照一般常理推测,蒙元政权不会将褒扬忠于汉民族君王的题材绘在自己所钟爱的工艺品之上。而朱元璋在元末群雄争霸和开国后的关键时期,通过宣传这样的忠君思想,借古喻今,褒扬这种忠君行为,寓乐于教地引导群臣忠于君王是很重要的。所以,从题材内容分析,以褒扬忠义内容作为纹样题材的青花瓷应该是为“其余器皿”的装饰题材,其中应该包括瓷器。在实物方面,明洪武二年,明廷在景德镇珠山设置了御窑厂,从目前发表的明洪武瓷和景德镇珠山御窑厂的出土资料来看,典型明洪武时期的瓷器上确实未见上述纹样(龙纹除外,因为官窑瓷上的龙纹是御用瓷,应另当别论),包括圣贤人物图,而仅见植物纹样。当然,这不包括被认为是元青花的一类器物。所以,明洪武六年(1373)是以褒扬忠义思想为题材的人物图青花瓷生产时间的下限。

人物图元青花的艺术特色
目前,我们见到的人物图元青花可以分为高档品和普通品两类。元青花上的人物图是瓷器同绘画、元代戏剧艺术结合的结晶。
(一)高档品人物图元青花。
高档品人物图元青花采用高铁低锰钴料,色泽浓艳,纹饰题材为历史人物或戏曲人物。胎体厚重,多为立体器,常见有梅瓶、玉壶春瓶和罐,青花发色靛蓝,大多数主题人物图为通景式纹样,辅助纹样一般为牡丹纹、莲纹或者海石榴纹装饰带,其中一部分器物胫部所绘的大莲瓣中夹有括号式莲瓣头。高档品人物图器物数量不多,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海内外约有22件。
(二)普通品人物图元青花。
普通品人物图元青花数量不少,但是完整器不多,也未经统计。其常见的器形大都为靶杯、盏托和浅盘,一般是在器物的内心绘单体的男女老少及市井人物,有村姑、婴戏、高士和八仙等形象,画法简练朴实。此外,也有少量画工精细的妙品佳作,例如百花亭图盘、吕洞宾三醉岳阳楼靶杯、陶渊明赏菊图盘、外龙纹内汉钟离靶杯等器皿。
(三)元末明初人物图瓷画的简要艺术源流
元代在我国文化艺术史上成就巨大,影响深远。例如,关汉卿的《尉迟恭单鞭夺槊》、马致远的《汉宫秋》、王实甫的《西厢记》、马致远的《吕洞宾三醉岳阳楼》和《锦香亭》等,影响很大。元至正二十四年(1364)朱元璋全面击败陈友谅后,立即率部渡过长江,攻占了集庆府(金陵),朱元璋被韩林儿小明王立为吴国公。笔者推测在此之后,元青花的绘画题材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战国、两汉和隋唐时期的历史人物图日渐突起。此类瓷画意境悠远,格调高雅,宛如一幅幅动人的历史画卷,可谓彩绘瓷中乃至世界艺术宝库中的奇珍。

元末明初时期以宣传忠义思想为题材的元青花人物图研究三例
元末明初时期以宣传忠义思想为题材的人物图青花器(简称为前者)与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和伊朗等信奉伊斯兰教地区所收藏的元青花器(简称为后者)主要有三个不同点:首先,前者的主题纹饰是以历史忠义故事为题材的人物图,而后者题材多为植物纹或者动物纹;其次,前者全部散见于英、美、日等国博物馆,或出土于国内明初功臣墓葬,伊斯兰文化盛行地区不见传世收藏;再次,前者的多数器物上大莲瓣纹中夹有大括号式的莲瓣头。
元末明初人物图元青花中有刘备三顾茅庐图梅瓶和罐各一。梅瓶的画面上,诸葛亮盘坐于草庐中,门口有仆人挥舞着有些夸张的扫帚在扫地,刘备拱手求见,关羽和张飞随后而至。虽然,画面中扫地以迎的场面是否为刘基扫地以迎孙炎的隐晦表现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朱元璋派使臣数次邀请刘基出山辅佐他大业的过程确是一个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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